月迷津渡 第一期
Staff:
原著:彻夜流香
策划:杜冥鸦【10音社】 秉敛
导演:杜冥鸦【10音社】
编剧:明月
后期:柒七【决意同人】
美工:金橘儿
宣传:落桐【魔音帝国】
剧务:旧事如新 瑟蕾丝
Cast:
陆展亭:乘风归去【水岸聆音】
亦仁:景向谁依
亦裕:阿册【决意同人】
报幕:天空
沈海远:阑珊梦【星之声】
陆傅峰:芥末【KA.U】
宗布郭:天韵晓晓【星之声】
王守仁:柒御夜赫【绝色倾城】
姚王妃:杜冥鸦【10音社】
青儿:御葡萄【灯火阑珊】
叶慧敏:L句号【10音社】
蛛儿:小夜光【忆语】
老皇帝:第勒尼安海【STF剧团】
皇后:薄荷君【剪刀剧团】
张公公:擦肩而过【10音社】
刑讯官:郝凡
钱老板:深度【翼之声】
牢头:南悠【水岸聆音】
小福子:冷焱【剪刀剧团】
小同子:闰土
小禄子:三木【月玲珑】
小顺子:叶晓【春色惊鸿】
小连子:Void【KA.U】
ED《相逢不知处》
原曲:冬物语
填词:沄汐【杂货铺工作室】
演唱:油爆琵琶
后期:柒七【决意同人】
剧本
月迷津渡——第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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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】后期提示
()CV提示
序幕:模糊的梦境(此处两位皇子及陆展亭为不到20岁,请作声线调整)
【养心殿,老皇帝将盛放点心的碟子摔碎到地上】
老皇帝:(震怒)亦仁,你居然给亦裕下毒?为什么亦裕吃了你送的东西会得厌食症?你还有没有半分兄弟之情?
亦 仁:(被亦裕陷害,面无表情)我不知道。
皇 帝:来人,把十皇子送到朝暮宫,没有朕的旨意一步也不许离开!
亦 裕:(佯作虚弱)皇爸爸,不是十哥的错,我相信十哥他不会害我。
皇 后:(假惺惺抹泪)十皇子,你现在立刻交出解药,我会向皇上求情,饶过你这次。
亦 仁:(认命地笑)
张公公:报!太医院陆展亭求见——! 他揭了皇榜!
陆展亭:(自信)臣陆展亭叩见皇上。
皇 帝:(打量)你揭了皇榜?
陆展亭:【掀开带来的托盘】皇上请看,这是碧玉鞭,天泉谷底碧玉藤条所制。此鞭不但能刺激病人周身穴位,碧玉藤自带的药性还能舒理经脉,畅通血液。(懒洋洋)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,此鞭一定能医太子的怪病。
【鞭子抽打声落下,清脆的两声】
【转场,牢房中,刑讯官手中鞭子落下】
刑讯官:(恫吓)陆展亭,你到底招还是不招?
陆展亭:【疼痛中醒来】(恍惚,疼)怎么会梦到这个。
报 幕:彻夜流香原著,个人古风纯爱广播剧《月迷津渡》第一期。
第一幕:刑讯室内
【抽打声,陆展亭闷哼一声醒来,抽打声停止】
刑讯官:【坐在椅子上,居高临下】(严厉)陆展亭你还不肯招吗?皇上颈脖有细密水痘,疹色紫暗,口渴欲饮,分明是热症,你却让皇上服食硫磺这种大热的药物。你下毒谋害皇上在先,一计不成意图行刺皇上在后,根本是想弑君!
陆展亭:(懒洋洋地笑了几声,虚弱)你不如告我弑猫弑狗更妥贴一点,整个内宫谁不知道我只给猫狗看病,皇上什么时候轮到我瞧了?
刑讯官:张公公亲眼所见,养心殿中只有你一人,不是你还能是谁?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(压低声音)你横竖过不去了,新皇登基,大赦天下也绝不会饶了你。
陆展亭:谁会登基?
刑讯官:十七皇子亦裕是皇后独子,人品武艺都是皇子中出类拔萃的。
陆展亭:(略带嘲讽)那倒真是让他如愿了。
【亦裕慢慢踱进刑讯室内】
亦 裕:(冷笑)看来,是不如你的愿了。
刑讯官:十七皇子!【连忙空出位置】
亦 裕:【坐上刑讯椅】 他承认了吗?
刑讯官:【擦把冷汗】(心虚)还没承认。(讪笑着补充)不过快了,快了,他很快就会承认的。
亦 裕:【挥挥手】(冷笑一声)哼,拿进来。
【随从端进一个墨色的水漆托盘】
亦 裕:【从托盘中拿出藤条】(语气平和)也许大理寺的刑官们技艺不精,素不知道这刑讯也是一门学问,你们原本应该好好跟陆大人学学。首先要懂得选鞭子,一不可以太轻,轻了没有分量,抽上去犯人不知道疼,但也不可以过重,没抽几百下你就累了。(假意赞赏)这种藤条就最好,上面长满了尖刺,可以最大程度地刺入人的皮肤,又不会在表面留下伤痕。
刑讯官:(讨好)十七皇子真是学问渊博,小的……【被打断】
亦 裕:(微笑)你们错了,学问渊博的是陆大人。我几年前吃了十哥给的几块小点心,不知怎么得了点厌食症,就是这位陆大人发明了这种滕条,不过抽了我两鞭子,就打通了我堵塞的经脉,治好了我的厌食症。皇爸爸对他青睐有加,(不屑)要不然就凭他只会治狗治猫的本领,哪能进得了内医院呢。【拿藤条抽了下地】(语速减缓,森冷)陆大人还教了我一个至理,他说,哪怕是一匹再好的骏马,也是要抽的,要不然它很容易得骄狂症,到时就要害人害已。(恶狠狠,语速稍慢)给我打!
【侍卫们狠命抽打,陆展亭的cv麻烦给几声努力忍住但是还是很痛发出的声音,陆展亭几欲昏厥】
亦 裕:停。(命令)都出去。
侍卫们:【齐声】是。
【卧室内渐渐安静】
亦 裕:(冷漠)陆展亭,你想象自己是一个落难的英雄,虎落平阳遭犬欺,是吧?
陆展亭:(干笑两声,虚弱) 十七皇子真是谦逊,您哪能是狗,就算您是,也是二郎神座下的黑狗。
亦 裕:(怒极)你!(忍住怒火,阴毒地笑一声)哼,很好。【优雅地脱去衣服】我们玩点别的。【凑近陆展亭,扒下他的裤子,握住他的分身慢拢慢捻】陆展亭,这滋味还不错吧?
陆展亭:(极力忍住呻吟)你想做什么。
亦 裕:(漫不经心)你害我父皇在先,原本就该斩立决,但是这样岂不太便宜了你。我想过了,你生性顽劣,那就留在我身边,(话音上挑)当个太监,让我好好开导你。【欣赏着陆展亭的脸色】展亭不用惊慌,我讨厌那里少了半截的陆展亭,我想了其它的法子。【拍拍手】把那几个女人给我带上来!
【女人脚步声进来,拉远,宫殿中声音渐小,拉回】
亦 裕:(似笑非笑)还享受吗?展亭看起来很快活呢。
陆展亭:(脱口惨叫)啊!
亦 裕:(柔声假意安慰)别担心,这样的戏码每天都会有。(似笑非笑)等她们使尽浑声解数也不能叫你有半点兴致的时候,你下边那玩意儿就再也不能沾花惹草了。
【亦裕的脚步渐远,刑讯室人都走光了】
陆展亭: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,浑身颤抖】(极力压抑泪水,但还是哭出了声)
第二幕:大牢门口
【牢房门开,陆展亭走出】
牢 头:陆公公,您请吧。
陆展亭:【眯眼看着阳光】(自嘲)竟是三个月没有见到阳光了。
小同子:【跑过来】小同子见过陆公公。陆公公,十七皇子在上书房等您呢。请随我来。【一边引路一边交谈】(谄媚)陆公公您一来就是正三品的首领太监,穿蓝色蟒形褂,真是了不起。
陆展亭:(苦笑)谢谢。
【上书房内】
陆傅峰:(讨好)十七皇子至孝,为先皇服丧三个月方肯即位,如今登基大典将至,皇子千万要保重身体,不可操劳过度。
亦 裕:(冷淡)多谢陆老院士挂心,以后有陆二公子随侍在身,我必无大恙。
陆傅峰:【连忙跪倒在地】(带惶恐)那孽子不学无术,却偏偏喜欢逞强显能。如今犯下这种灭门之罪,皇子饶了陆家,已属法外开恩,老夫请命亲手处死这孽障。
亦 裕:【端起手边的骨瓷茶碗】(波澜不惊)陆老院士不用再请命了,父皇旧疾缠身多年,本来已无多少天年,陆展亭虽然有错,但想当年,他以弱冠之龄,一出手便治好了我的顽疾,也间接救了我十哥的命,算是功过相抵。更何况我登基在即,不想再见血光。让他留在宫中,一来收心养性,二来可以专心攻读医术,三来也算对他的一个惩戒。【脚步声渐近】瞧,展亭来了。
陆展亭:【跨过门槛,利落地跪下】(恭敬)奴才叩见十七皇子。【转过身去】(随意)上书房首领太监小陆子见过陆大人。
陆傅峰:(怒不可遏)你!(压制怒气)十七皇子,臣先告辞了。【离去】
陆展亭:(黯然,喃喃)父亲……
亦 裕:(悠闲)如此心急,还是亲生儿子呢,真叫人齿冷啊。【见陆展亭突然站起】(少许吃惊)陆展亭,你上哪儿去?
陆展亭:(懒洋洋)好歹也是上书房首领太监,不熟悉一下以后的生活环境怎么行?
亦 裕:(淡淡)你去吧。
第三幕:后花园中
陆展亭:【随意走着,摘下一朵海棠】(感慨)正是海棠的旺季。
小禄子:【匆匆奔来】(气喘吁吁)陆公公,可算瞧见您了。今儿是您第一天上任,大伙儿凑了点钱给您接风,谁想过了午时还不见您回来,我跟小同子提著食盒到处找。
陆展亭:(轻笑)还有这等好事,就在那边凉亭里摆下吧。
小禄子:(利索)诶!【环顾自周,走近陆展亭】(轻声)十皇子让我带个口信给陆大人,让陆大人千万振作,他一定想办法将陆大人搭救出去。
陆展亭:十皇子?(轻声)亦仁?(笑叹)我似乎同他没什么交情。
小禄子:十皇子让小的转告大人,当年大人的救命之恩,他一直铭记在心。
陆展亭:(淡淡一笑)【拍开小禄子的手,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】回去告诉十皇子,替主子们分忧是奴才们的本份,让他无需介怀,再说这里华屋厚禄,锦衣玉食,我已是乐不思蜀。
小禄子:(不依不饶)十皇子还说,无论大人信还是不信,他一定会还大人一个远树斜阳,策马平原的人生。
陆展亭:(不理睬,自顾自) 千峰云起,骤雨一霎儿价。更远树斜阳,风景怎生图画?青旗卖酒,山那畔别有人家。只消山水光中,无事过这一夏。【将酒喝光】(长叹)只消山水光中,无事过这一夏,真是诱人。原来已是立夏了。在哪儿都好,我只喜欢自由自在。(随意)我睡一会儿,你且忙你的吧。
【小禄子离开】
【一两个时辰后,一行人的脚步声渐近】
青 儿:【环顾四周】(轻笑)王妃你看,这太监竟然在御花园里头睡觉。
青 儿:【踢醒陆展亭】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!怎么如此不懂规矩。
陆展亭:【趴在地上】(轻笑一声,打了个酒嗝)老子有云,天地间万物皆为刍狗,我只是一不小心恢复了本性。
姚王妃:(饶有兴趣)看来你也读了点书,难道不知孔孟礼仪之道吗?
陆展亭:(酒还未醒,张扬) 娘娘,您这就有所不知了,孔子,日月也,老子,天地也,日月之光虽然普照大地,却仍在天地之间。
姚王妃:(心情复杂)难道你自比为狗,不觉得辱没了你读的那些圣贤书吗?
陆展亭:回娘娘,这古来圣贤才子读书人,没有不愿意把自己比做狗的,第一个被比做狗的便是孔子,有人称他是丧家之犬,他还高兴地说:“形状,末也。而谓似丧家之狗,然哉!”(越说越高兴,眉飞色舞)唐朝诗圣杜甫也有:“真成穷辙鲋,或似丧家狗”的绝妙自比,再如宋代词人苏轼,也有几句如:形容可似丧家狗,未肯弭耳争投骨……
姚王妃:(长叹一声,打断)陆展亭,好久不见。
陆展亭:【仔细打量】(尴尬)原来是姚家妹妹王妃,我……奴才失礼了,这就告退。【匆匆爬起,离开】
青 儿:(小声笑)这小太监真是太有意思了,不过,娘娘你今天怎么轻易饶了他。娘娘您认识他,对吗?
姚王妃:(若有所思)你知不知道,以前坊间流传了一首词……清秋承旭阳,碧水长天,灵犀蕉雨旧时仙 ,不怪飞丝轻入梦 ,醉了红颜 ;青山入重影,又怯春寒,烟锁浮云苍凉意;金陵展亭今又是,轻许人间。(含笑)这一首词说得是当今四大才子,陈清秋,沈碧水,傅青山与陆展亭,这词前半节说的是陈清秋与沈碧水,一个文才亮如骄阳,一个细如碧水长天,虽然他们才思泉源的模样已成了过眼的仙境,但梦里常常能回想起,仍然醉人。下半节开头说的是傅青山,说他正是巅峰状态,可惜这位才子出身士家,写诗作文却畏首畏尾,只敢在小情小趣上打转,写得东西每每愁云惨雾。
青 儿:(笑道)金陵展亭今又是,轻许人间。这一定是在讲陆展亭了。
姚王妃:(含笑,略带惆怅)这词最未二句说得便是陆展亭,没有一字评价,只埋怨老天,怎么可以把陆展亭这样的人物,轻易地许给了人间。不落一字,占尽风流,你可以想象当年的陆展亭是多么的惊才绝艳,我又怎会不识。
青 儿:(黯然)这样一位人物,如今……可惜,可惜。
姚王妃:(轻叹一声)确实可惜,一个大才子沦落至此,有的时候亦裕未免……(声音渐低)太会作践人了。
第四幕:上书房附近
【陆展亭一路走回上书房】
小同子:(惊喜)陆公公,小的刚当完值,正想著去寻你。
陆展亭:(诧异)寻我?什么事?
小同子:【凑近陆展亭】(神秘)公公且随我来。
【带着陆展亭进入一个院子,推开房门】
众 人:【齐声】见过陆公公。
陆展亭:【摆手】请起,请起。
小同子:(逐一介绍)这位是上书房的御厨长洪公公,这位是上书房的宫女赫拉嬷嬷,这位是湖州茶叶商钱老板。
钱老板:【将茶筒子放在陆展亭面前】小的对陆公公景仰已久,这是小人一点敬意。
陆展亭:【接过茶筒子,端详一阵】浙西的茶中湖州茶最好,这茶看起来倒是上品。
钱老板:(献媚)陆公公果然好眼力,这是湖州谷中的野生茶,是茶中的极贵,又名鸟儿嘴。市面上要卖到一两黄斤一两茶叶,可想此茶的金贵。
陆展亭:(佯作吃惊)一两黄金一两茶叶? 【掂了掂茶筒子】(叹息)这也有五百两茶叶了,若是五百两黄金该多好。
钱老板:【利索地从兜里摸出银票】(讨好)真没想到,原来陆公公是如此爽快之人。这些是小的孝敬您的,请您务必赏脸收下。
陆展亭:那我倒却之不恭了。多谢!
【陆展亭抓起银票,又抓了一把花生摇晃著出了门】
小同子:【急忙跟上】(诧异)公公您这是去哪儿?
陆展亭:(眯着眼笑)干我最拿手的事。
第五幕:内医院
【陆展亭一摇一晃地来到内医院】
陆展亭:这不是?【快步上前】总不过,哦不,(一字一顿)宗,布,郭,宗大人好!(笑嘻嘻)内医院庭试在际了,你不好好的在家温书,还来这里打杂,不怕又不过?
宗布郭:(幸灾乐祸)我哪里像公公(“公公”两字着重)您这么悠闲,内医院事多,走不开。【掉头欲走】
陆展亭:(突然大声嚷道)总不过,你掉药方子了。
宗布郭:【停下脚步】哼。【拾起纸团】(疑惑)什么药方子?(讶异)这是……银票!?真是个疯子!【匆匆离开】
陆展亭:(轻笑一声)呵。
【过了两个时辰】
小同子:【亦步亦趋】(苦笑)陆公公,您这么东散一张银票,西散一张银票的,这会儿手里的可是最后一张了。
陆展亭:(漫不经心)那这张就赏你吧!
【几个太监走来】
小福子:陆公公,十七皇子有请。
【几个太监将陆展亭连架带拖地拉到上书房内】
亦 裕:【翻动书页】(悠闲)陆公公今儿过得还行吗?
陆展亭:(轻笑)回十七皇子话,今天上午我整治了一下刚搬入的屋子,见了属下,聊了一点儿公事,下午看了点书,乏了刚想睡一会儿,就被带来晋见皇子了。
亦 裕:【放下书本】(叹气笑道)听人说陆展亭撒慌尤如家常便饭,脸皮比城墙还厚些,没想到果真如此。你上午游了御花园,喝醉了竟敢在御花园里呼呼大睡。惊了王妃的驾,不但不知道失礼,还胡言乱语。下午你敲诈了前去会你的下属,发了一笔小财,于是出门散财,惹是生非,是吗?
陆展亭:(不屑)你什么都知道了,又何须问我。
亦 裕:(咬牙)可我就喜欢你这张爱撤谎的嘴巴。(高声命令)来人,把陆展亭洗干净了送到朕床上。
【侍卫涌入】
陆展亭:【狠命挣扎】放开我!
【嘈杂的人声渐远,痛苦的呻吟声渐近】
第六幕:亦裕寝宫内
亦 裕:【摆弄着玉势】(冷笑)你在想什么呢?
陆展亭:(嘶哑却清晰)死。
亦 裕:(轻蔑)陆展亭,你我都知道你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搞得那么壮烈不像你。你喜欢比自己大十岁的嫂子,还企图与嫂子私通,像你这么洒脱的人,我以为会很容易想得开才对!
陆展亭:(喃喃)不,不是这样的。(嘶哑地喊)她本来就是我的,本来就是我的。
亦 裕:【起身穿衣】(冷笑)陆展亭,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一塌糊涂,因为你总是学不会两件事。一件是恭顺,另一件就是知道什么不可为。【穿好衣服】来人,叫个太医来给他瞧瞧。
小福子:(小声)是不是叫陆老太医?
亦 裕:【淡淡】叫王守仁来。
第七幕:亦仁府邸
【流水声,鸟鸣声】
【王守仁穿过庭院,拾阶而上,进入水榭楼台】
王守仁:(恭敬)奴才给主子请安。
陆傅峰:(讶异)这不是内医院的王太医吗?
亦 仁:(含笑)守仁原本是我家生子的奴才,后来我见他人挺机灵也好学,就替他脱了籍。如今做了官,还是改不了这称呼,【转向王守仁】守仁,下次见了称下官也就是了。
王守仁:是。
陆傅峰:皇上将十皇子您给封了福禄王,从来只有福王,还没有听说过福禄王,皇上这是什么意思?
亦 仁:(轻笑)福禄寿,福禄寿,他只许了我福禄,自然是说我亦仁少寿了。
陆傅峰:这……
亦 仁:今天我叫陆大人来并不是要陆大人替我操心。守仁,展亭现在怎么样了。
王守仁:回王爷,我今天去看过了,陆公子只是少许受了点热气。我想,这回他一定是迫不及待的等着王爷救他了。
亦 仁:从何说起?
王守仁:我开了个清热的方子,但在里面夹了一味生地,生地去寒。那方子陆公子看了一点儿也没有吱声,以他的眼力与性子,若是无意于我们的援手,必然会挑出来嘲笑一番。
亦 仁:(松了口气,轻叹)展亭就是这样,非要吃够了苦头,撞够了南墙,才肯服一下软。
陆傅峰:(忿恨)王爷,为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,您怎么可以冒这么大的风险。
亦 仁:(含笑)没有展亭,我十年前就被下旨圈禁了,哪里来这个福禄王。我只想到亦裕要拿你们来当替罪羊,却没想到最后落网的是展亭。(叹口气) 唉,这也是我的疏忽。
王守仁:那奴才这就去准备了。
第八幕:皇宫
亦 裕:(皱眉)你说陆展亭的身上起了疹子,还长了水泡?
小福子:是的,皇上。王大人说瞧这症状倒像是得了热病。这几天好多宫里头的宫女,太监都得了这种病。王大人说他现在也吃不准,就怕是疫症,所以叫人来问皇上的话,是不是将陆大人先送到东边的肖浮宫去。
亦 裕:(轻哼一声)他这一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就算要得什么疫症也轮不上他,别又是陆展亭或者陆家搞出来的花样,就让他在那儿呆着。
小福子:诶!
【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过去】
小福子:大胆奴才!皇上你都不放在眼里。
小顺子:(哭丧)小福子公公,奴才眼神不好,刚才也是吓着了。伙头房的小齐子这会儿正口吐白沫呢,我急著去给他找大夫。他前两天还只是身上起了点小疹子,这两天就起了水泡,一抓就破,淌到哪儿哪儿就烂。
小福子:皇上,这小齐子是给陆大人办差的。
亦 裕:(不耐烦)行了!【快步向前】那肖浮宫又是个什么地方,里头都是些怪病,好端端的人送进去,也非得病不可。
小福子:【紧跟】(陪笑)皇上您说的是,要不然就让陆公公还在那屋呆着,他自个儿就是大夫,说不定自己能治。
亦 裕:【停下脚步】(沉思)他现在住的地方四周都是人,万一真是疫症,倒也不妥,就送韶华宫去吧,那儿是个冷宫,地势偏,人也不多。
小福子:(讨好)是是,还是皇上考虑得周全。
【清脆的落子声】
亦 仁:(含笑)瞧,该我收官了。
王守仁:王爷从来执白子,却总能后发而先至。
亦 仁:【捡着棋子】宫里的事如何了?
王守仁:回王爷,今天十七皇子已经下令将陆展亭送到韶华宫去了。王爷您料事如神,他果然不同意将陆展亭送去肖浮宫。
亦 仁:(温和)我这个弟弟生性多疑,你说什么,他是非跟你拧一下不可的。除了肖浮宫也就只有韶华宫这个冷宫可以选了,怎么样,慧敏皇妃还有多久的寿?
王守仁:现在腹大如斗,只怕活不过这个月。她虽然被贬去冷宫,尊号却还留着,入殡的时候一定是用的九尺红木棺,十六人抬,那棺只要做得巧妙一些,将陆展亭带出来绝对没有问题。
亦 仁:(轻,稳)那就太好了。
第九幕:韶华宫
【嘈杂的人声,走动声】
小连子:(不耐烦)行了行了,就把他放这儿吧。
【放下人,关门】
陆展亭:【内心】我这是,到冷宫了?
【开门声,蛛儿蹑手蹑脚走近,放下水盆,拧毛巾,一阵悉悉索索】
陆展亭:(突然)你是谁!
蛛 儿:【猛地跌坐在地】啊!【匆匆跑出】
陆展亭:【追出门】(笑着)喂,喂……【停住脚步,环视韶华宫】(喃喃自语)韶华宫竟然这般凄凉。【继续走,依次开门】刚刚那名女子跑哪儿去了?莫非遇上了女鬼?
【哭泣声渐近,陆展亭循声而去】
陆展亭:(轻笑)原来躲在了这里。【悄悄走过去】(低声)喂,你叫什么名字。
蛛 儿:(带着鼻音却吐字清晰)蛛儿。
陆展亭:珠儿?(笑道)怪不得整天大珠小珠落玉盘的。【内心】她虽然生得不美,声音却这般动听。
蛛 儿:(正色)不是珠子的珠,是蜘蛛的蛛。
陆展亭:(讶异)蜘蛛的蛛?哪个混帐给你起的名字?
蛛 儿:(生气)你才是混帐!是慧敏娘娘给我取的。
陆展亭:(开怀地笑)告诉我,你为什么哭哭啼啼的?这宫里就你一个人吗?
蛛 儿:(欲哭)还有慧敏娘娘。刚才娘娘又把吃的东西都吐了,她已经几天吃不下东西了,如果再这样,如果再这样……(忍不住哭了)如果慧敏娘娘走了,我就要一个人呆在这里,一个人呆着。
陆展亭:(伸懒腰,随性)那我们再送东西进去,没准儿她现在想吃东西了。
蛛 儿:(略犹豫)你说的对,说不定这会儿娘娘真的饿了。我这就去把食盒取来。
【屋子里传来砸盘子,呕吐声】
慧 敏:(虚弱地恨声)蛛儿,你不如下次带些刀子来让我吃更省心。
蛛 儿:【走出】(带着哭腔)娘娘一定是恨死我了,她原本还可以活个几年,我偏偏总是要找一些事来折腾她。
【两人边走边交谈】
陆展亭:(轻笑一声)她连这个月都活不过,哪里还有几年的寿。
蛛 儿:(忍不住哭起来,生气)你不要乱说。
陆展亭:方才我瞧见她肚子大得尤如怀胎四五月的孕妇,脸部浮肿,眼神涣散,是将死之兆。【停下脚步】(思忖一阵,叹气)不过,也许我可以救她。
蛛 儿:(惊讶)可是陆老院士说娘娘腹中郁结成团,难以用药石消退,已是经绝症了。
陆展亭:(懒洋洋)我得仔细看一下才能确定她跟我前面一个病号是不是相同。
蛛 儿:(因喜悦而颤声)你医治好过同样的病?
陆展亭:(笑眯眯)是啊!
蛛 儿:【拽住陆展亭的手,打开房门,走到床边】(小声)娘娘,你有救了,有一个人说他能医你!
慧 敏:(冷哼一声)哼,连陆傅峰那个老家伙都说我医术乏天,哪个狂妄之徒轻易说能治我。
陆展亭:【走近】俞,一个比陆傅峰老得多的家伙!
慧 敏:(恶狠狠)你是谁?
蛛 儿:娘娘,他是新来的,他说他以前治好过跟娘娘得一样病的人。
慧 敏:(冷笑)就凭他一个太监?
陆展亭:你腹中郁结物长成这么大应该有四五年的时间。最近你全然无法饮食,不出七日,必死无疑。
蛛 儿:【拉住陆展亭的袖子】(满怀希望)你说的那个,那个俞大夫在哪里?
陆展亭:(好笑)死了几千年了。
慧 敏:(气极)原来你是来调侃我们主仆两个的。你好大的胆子,我虽然住在冷宫,可也是一个皇妃……
陆展亭:(轻笑)你脾气这么暴燥,想必在长这个东西之前,气脉也不平和,难怪会得这种病。俞虽然死了,不过在《扁鹊仓公列传》中却有一段对他医法的描写:医有俞跗,治病不以汤液醴酒,鑱石蹻引,案扤毒熨,一见病之应,因五藏之输,乃割皮解肌,诀脉结筋,搦髓脑,揲荒爪幕,湔浣肠胃,漱涤五藏,炼精易形。
蛛 儿:(小声)什么意思?
陆展亭:(淡淡)就是说如果你身体出了问题,治病不一定非要依赖药石,而是需要剖开来,清洗你的五脏,将里面患病的部分切除。
蛛 儿:(恍然,带着哭腔)你,你,你出去,我绝对不会让你这样乱来。
陆展亭:【扭了扭脖子,打了个哈欠】我无所谓,但是如果再迟两天,她的体质更弱,就算求我,我也未必会答应。我先回去,你们想好了来找我。【走到门口】(笑道)人说慧敏性情暴戾,残忍,依我看倒也算是一个敢做敢为的人。(一顿)你就算不治,也活不过这个月的月圆之日。
慧 敏:【挨着床】(咳嗽 缓)我小的时候随阿爸去广东游历,认识了一个外番人,他曾经跟我说过,说他们那里人治病,有的时候会把人的肚子剖开,我还骂他信口雌黄……
陆展亭:如今你信了?
慧 敏:也不信……不过既然你说了,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,不如让你试一下。(威吓)倘若你治死了皇妃,就是死罪。我瞧你这个小太监挺有趣,有你陪着,黄泉路上也不冷清。
陆展亭:【拂了一下衣袖,单腿跪下】谨从皇妃之命!
【施医,几个时辰过去】
蛛 儿: 陆……哥哥……娘娘什么时候能醒?
陆展亭:(随意)不知道,也许很快,也许醒不过来了。
蛛 儿:可是陆哥哥,你不是有医好的例子吗?
陆展亭:(开心)那倒是!李贵妃那只猫至今还活得好好的。
第十幕:陆府
陆傅峰:【将杯子狠狠摔在地上】这个小畜生,完全不顾伦常礼仪,胆大妄为,不知廉耻!【拿起一个杯子,刚想砸,被人接住】(惶惑)原来王爷驾到,该死的奴才,怎么也不通报一声。
亦 仁:(微笑)不用客气,是我让他们不要通传的。【找椅子坐下】陆大人是不是为了展亭的事苦恼?
陆傅峰:这个不孝子。(长叹一声)【跌坐椅中】
亦 仁:【端起茶碗】这件事我也听说了,虽说慧敏皇妃能够死里逃生是一件好事,但是这里头到底违背了许多老祖宗的规距。有几位御史大夫都说要联名上奏皇上治展亭死罪,我正在为此事周旋。
陆傅峰:【恨声】这小畜生不懂男女尊卑之礼,草菅人命,治他的罪是属应当!
亦 仁:展亭生性狂放,做出这些出格的事情原本就是情理之中。(玩味)坊间传说他的医术如此高超,不愧是陆府的二公子。
陆傅峰:这……
亦 仁:年纪轻的人总会犯点错,做父辈兄长的也只好多担待一些了。【放下茶碗】我还有事,陆大人,先告辞了。
【亦仁同沈海远走出陆府,两人上马】
沈海远:看来陆展亭并非陆傅峰所出果然不假,要不然怎么会暗中挑拨御史去要儿子的命。我看他这次简直就是恼羞成怒,陆展亭把一个被他判了死刑的慧敏给治了,跟打了他一记耳光差不多,说是要治陆展亭有伤风化之罪,不如说报他技不如人的恼恨。
亦 仁:海远你有所不知,陆傅峰最要面子不过,如今陆展亭声名大噪,他不想分一杯羹才怪。
沈海远:(不甘)只是这陆展亭不知好歹,白白浪费了王爷的一片苦心。
亦 仁:(不以为然)陆展亭就是陆展亭,不率性而为就不是陆展亭了。(温柔)再想其它的法子吧,只是他还要留在宫里吃一些苦头。
沈海远:(愤恨)苦了王爷还要为他安抚那些发牢骚的御史。要是这陆展亭得知王爷您如此为他费心,真是粉身碎骨也不足以报答王爷。
亦 仁:(微微叹一口气,似压抑着情绪)(轻念)陆—展—亭。
【第一期完】
